2008年12月11日 星期四

破除邪說論(2)--索達吉堪布

發表主題: 破除邪說論(2)--索達吉堪布  


 


  我們已經提到過,引起先生反感密法的還有一點原因,即他認為密法神神道道、妖孽迭出,所謂的高僧大德各個貪心不止、智慧粗淺,除了用一點小氣功、小神通妖言惑眾以外,真可謂一無是處。對他的這些評點我們暫且擱置一邊,只想列舉一點他自己的言論。白紙黑字面前,是非曲直我想應該一覽無遺了吧。


 


  他自謂道:「過去世我也在密宗覺囊派待過一兩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見《邪見與佛法》第87頁。)又云:「大慧宗杲轉生至於二十世紀末仍無神通。」(見《宗通與說通》第19頁。)……


 


至於密宗的神通不想在這裡多談,其不可思議之境界豈是言語文字所能形容!只想請先生回答幾個問題以釋群疑:先生此處所現的這些神通到底是大妄語還是誠實語?如果別宗不能亂顯神通的話,誰又開許平實先生本人公開示現「神跡」?其所謂的覺囊派一派之主云云,誰又給予過印證?


 


  有時很是替蕭先生感到擔心,這樣大範圍、絕對地否定一切藏密修行人、否定一切非自己同會中的天下佛教徒、除極個別自己心儀的大德以外否定一切古往今來早有定論的大成就者,如此行事的果報,作為凡夫我連想都不敢想。好在蕭先生本人也知道謗法、謗僧的過失,他曾利用自己的神通觀察了前世的因緣,並感慨道:「在無量世前,我曾對一位真正證悟的善知識輕謗一句話,捨壽後就受生於畜生道,變成一隻老鼠了,果報真是厲害;好在我的福德修得很多,又知道懺悔,發願永不復作誹謗真善知識的事,才又回到人間。……從此以後,若沒有證據,絕對不敢再輕易評論任何善知識。……」(見《甘露法雨》第7576頁。)


 


這真令人感到奇怪!一個人的所言所行所思怎麼瞬間就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向、轉變?剛剛還在說以後再也不敢輕易誹謗了,結果掉轉頭來又開始四處攻擊。我們知道釋迦牟尼佛曾親口說過,對普通人的言行舉止及心相續都不可輕易揣測,更不能妄加評議。既如此,誰又讓一個佛教徒整日以判定別人是否是大善知識、真善知識為己任呢?自己已經知道自己由於謗善知識而投生為一隻老鼠,這還只是輕謗一位善知識的果報。如今怎麼這麼健忘地一下就把成百上千人統統誹謗了呢?紅口白牙在說「若沒有證據,絕對不敢再輕易評論任何善知識。」,怎麼在拿不出任何教證理證的情況下就又開始違犯自己的誓言了呢?說到證據,除了教證理證,難道還有別的證據不成?教證理證以外的所謂神通、判斷、印證,很有可能皆是妄語邪說。


 


  你的證據在哪裡?如果無量世前因輕謗而墮落為一隻小老鼠的話,那麼現在的「重謗」會不會引人投胎為一隻大旁生?若真出現這樣的現象,那就太可怕了。到時互相印證的那些人不知能否自保其身?如自顧不暇,則誰又肯、又能解救這個大旁生呢?想來先生的年齡也不輕了,該為自己的後世考慮考慮了。


 


  《百業經》中記載了這麼一個公案:往昔人天導師、如來正等覺無失心如來出世時,王宮裡有位三藏法師為王宮內外的臣民恭敬供養承侍,衣食藥物非常富足。其後,一位羅漢比丘帶領五百個眷屬安住於王宮外。此羅漢比丘相貌莊嚴,又具聖者之德行,很多人漸漸都對他生起了極大的信心,並開始日漸對其多方供養承侍。此時,王宮裡那位法師則為失去昔日的名聞利養而苦惱不已,他便想損害羅漢比丘的聲譽以圖自利。於是他開始在很多人面前對那位比丘做無因誹謗:「那個法師早已破了根本戒,他行持的不是佛法,是外道,宣講的全是邪知邪見。你們千萬別依止他,恭敬供養他沒有任何實際利益……」聽到這些話後,有些人居然毫無理由地就信以為真,他們從此以後便不再恭敬羅漢比丘了。此比丘當然知道原因所在,他於是決定離開此地以免那人繼續無因誹謗從而造作更多的惡業。……最終的結局是:誹謗羅漢比丘的法師死後直墮無間地獄,其身長几由旬,眾多獄卒拖出它的舌頭鋪在燃燒得通紅的鋼板大地上,並死死釘住,許多農夫驅牛耕犁。有時火焰熾燃,整個舌頭與身體被一團火燃燒殆盡,過了一會兒又復原如初;又有許多農夫在舌頭上耕地,耕牛與農夫的腳在踏下去再抬起來的每一步中,都有一種兵器會翻出來把舌頭割成一塊塊的碎肉……


 


  不用再描述這可怕的場景了,不相信因果的人無論嘴上說得有多好聽,實際行為當中依然會把因緣果報當成兒戲;相信因果的人自會管好自己的身口意。


 


  釋迦牟尼佛曾經說過,未來他會化現成具有法相的善知識利益眾生,這些善知識即與他本人無二無別,完全是他本人的真實化身。可能蕭先生也是一位善知識,這一點我既不敢否認也不敢輕易承認。但有一點則很清楚,即世尊從未授記過末法時代只會有蕭平實一個善知識。那麼一下子就把那麼多人推向外道、邪師的領地,這些人當中如果有真正的善知識存世,則這種做法是不是等於公開誹謗釋迦牟尼佛的化身?所以懇請諸位,包括蕭先生再三深思《殊勝等持經》中的這幾句話:「善男子,末法之時,我化現為善知識宣說此等持法門。是故善知識乃汝之本師,乃至菩提果之間當依止且恭敬承侍。」永嘉大師也說過:「粉身碎骨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億。」印光大師則云:「佛法之利益從恭敬心中得。」我們不恭敬就已經是千錯萬錯,若再誹謗善知識,則個人前途恐怕真就黯淡無光了。


 


  蕭先生還說:「會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讀了《悟前與悟後》開悟的。」這句話同樣讓人大感疑惑:如果是一位具足法相的善知識,他的著作、言論當然會有殊勝的加持力;但細心的讀者在你的著作中幾乎發現不了任何與所評論對像有關的切實、理解得當、未錯解經論原意的教證與理證,這又有些不具善知識的法相。如此一來,《悟前與悟後》等著作能否作為別人開悟的印證、鑒別乃至加持物,就是一個讓人吃不準的問題。


 


他又云:「我讀了不少古今的文獻,這個道理沒有人講過,今天告訴諸位了。(作者補註:後來於龍樹菩薩《十二門論》中找到依據。)」(見《邪見與佛法》第31頁。)又於該書在講述無想定和睡眠無夢的區別時講道:「我所讀過的中國祖師文獻中,只有玄奘與窺基師徒在《成唯識論》中講過,可是如今已無人讀得懂,因為沒有禪定證量故。」


 


  看了這段論述,不明真相之人可能會以為這個人的學問實在了不得,居然可以把龍樹菩薩、玄奘大師等人拉來給自己當配角,那這個主角該是何等的風光與了得!其實還是永嘉大師說得一針見血:「但自懷中解垢衣,誰能向外誇精進。」既然他把大師當成配角,那我們就當這個人是在演戲吧。


 


《金剛經》云:「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如來是這樣,每一個欲求佛果之佛子想來也應當把這一境界當成自己菩提道上、乃至終獲佛果之間,必須高懸在心間的一個目標!如果這是一個共識,那我們就可以說:每一個修行人最好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因在未達到如來境界之前,我們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實語、如語,那就還是少點妄說空談為妙。  


 


  蕭平實說:而彼教授空性法之諸善知識,有親證空性如來藏者,有未證空性如來藏者;已證之人得入中道,未證之人不離斷常。彼藏密中之應成派中觀學者,悉皆未證空性如來藏;彼等否定有阿賴耶識,破斥如來藏之後,墮於斷滅論中;恐人譏彼為斷滅論者,遂執取無妄想之靈知心(意識)以為不生滅心,因此復墮常見外道法中;密宗月稱菩薩之《入中論》、寂天菩薩之《入菩薩行論》,悉皆如是,皆非真實證空性者,佛子若從彼諸應成派中觀師受學者,皆必墮於常見論之斷滅法中而以為證聖,大妄語成,殊可憐憫。


 


  答:在此世界上,如果有人對月稱菩薩、寂天菩薩生起悲心,認為此二聖者皆未證悟了達佛法本義,而自己的見修行果則已遠遠超越了他們,若真有這樣的大德存世,則我們理應對之表達自己的恭敬。不過坦白地說,這種人即便不是永無存在之可能,要想應世恐怕也得頗費周章。


 


  眾所周知,一個佛教徒要想立身處世,主要應依靠講、辯、著這三樣,除此以外,當然還應具備一定的戒、定、慧及聞、思、修之基礎,否則他也不可能如理如法地進行講辯著等活動。這其中,辯論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遣除懷疑、增上定解的手段,但惡口謾罵似的「辯論」則毫無疑問不在正常且具有極大功德的真正辯論之列。愚者自以為是的「指點江山」,其實質與鄉野潑婦的跳腳撒潑並無本質區別,二者根本不可能帶來問題的實質性解決。因此,我再次祈請所有欲行辯論之佛教徒,請務必拿出足夠的教證理證來,如此方可以互相溝通,共同提高。否則,一切的你喊我叫只能讓人感到滑稽可笑、愚昧可歎。


 


  我們應該記住一點,即不管我們在造作何業時,自己都應當為自己身、口、意之全部所行、所言、所思負起一切責任。這一點也正是佛陀所教導我們的:自己是自己的怙主。正像契經中說的那樣:「我自為依怙,更有誰為依,由善調伏我,智者得升天。」因此,如果管不好自己的身口意,任意妄為,肆意胡說,那麼別說升天無望,直墮惡趣時,倒有可能快如閃電呢。那時是應該對別人生悲心呢,還是好好可憐可憐自己?故經中又云:「應善調伏心,心調能引樂。」要不然的話,自己連自身的心相續都未曾調伏,還要整日氣急敗壞地詛咒、評判別人,那樣又何能達到心境的快樂呢?


 


  說到藏傳佛教對如來藏、阿賴耶的看法,據我所知,在藏密的多個教派中,一般說來大家皆認為,名言中是不破如來藏及阿賴耶的存在的,因阿賴耶原本就是種種習氣之所依。藏地公認的文殊菩薩之化身——全知無垢光尊者,在很多部論典中都詳細解說了阿賴耶與阿賴耶識的區別,以及如來藏與空性之間的本質關係,有緣者當仔細閱讀並深思之。別的藏地高僧大德,諸如全知麥彭仁波切等人都再三撰著過有關阿賴耶與如來藏的論典,並在其中非常清楚地指出了觀待如來藏與空性的原則:當我們在抉擇法界的空性本體時,根本不可能承認阿賴耶、如來藏的實有,因勝義中不會存在任何實有的法。這一觀點並非藏密的邪知邪見,它原本就為佛陀親口宣說。《般若八千頌》中就有云:「諸法如幻如夢,超勝涅槃之法如若存在,亦如幻如夢。」


 


  因此,藏密在抉擇空性時絕不會成為所謂的斷滅派。如果不能理解佛經中所說的世俗中有如夢如幻的顯現,勝義中萬法的本體必須抉擇為空的論斷,則一定不能理解經典中一時說空、一時說有、一會兒講生滅、一會兒又說無生無滅的密意。表面看來似乎有矛盾之處,若能圓融顯空、現相實相之間的不二關係,則所謂的矛盾處處都可以互通無礙。


 


  並且藏密祖師大德中也從未有人「執取無妄想之靈知心(意識)以為不生滅心」,眾多大德均一致公認,意識的本體不生不滅,但在顯現上則剎那生滅,根本不應妄執。而且這並非是藏傳佛教的「獨門邪說」,佛經中早就表述過這一觀點。不知蕭平實先生都是在哪一本藏密論典中看到過這種說法,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位藏密大德被蕭先生發現「執取」過這種觀點。


 


  若將不生不滅理解成常見外道之見解的話,則《三摩地王經》中的說法就大可懷疑了:「無罪具十力佛陀,爾時宣說勝等持,三有眾生如夢境,於此不生亦不滅。」蕭先生經常都會說這個是斷見,那個是常見,而他所據以做出判斷的標準又往往與佛經大相逕庭。故我特別想請教先生的是:你所謂的常見是以什麼作為認定其「常」的基礎?它與斷見的分野又到底在何處?如果根本就不建立自宗,只是一味信口開河地廣說別宗之過失的話,這種做法確實無有任何實義。古代的高僧大德早就說過:「聖士觀察自過失,劣者觀察他過失,孔雀觀察自身體,鴟鴞給人起惡兆。」真正的藏地祖師大德各個都會引用教證並善加推理以建立自己的觀點,他們從不知指手畫腳為何物。當他們論述阿賴耶、如來藏的存在理由時,完全是從佛法的一個層面上展開如理如法的論證;而當他們否認阿賴耶、如來藏的實有時,又是從佛法的另一個層面上展開同樣合情合理的闡釋。


 


  另外,蕭平實先生將月稱菩薩、寂天菩薩稱為「密宗」導師的說法也頗值得商榷。如此稱謂,讓人感覺這兩位聖者似乎來自藏地,僅僅屬於藏密佛法之體系。若詳加分析,這種看法顯然站不住腳。月稱菩薩的《入中論》中,重點分析了凡夫三地、菩薩十地直至無學地之間的種種境界,並宣講了十波羅蜜多的深刻內涵。本論所依據的佛教經典即是《十地經》,如果把月稱菩薩當成執常見論之斷滅法的代表人物,那麼《十地經》又該被先生判定為是何種常見抑或斷見典籍?而寂天菩薩《入菩薩行論》之十品內容,其立論之基依然是建立在對六度法門以及菩提心的闡述上。若以為六度乃斷、常法,則恐大乘佛教一切宗派無不離斷、常兩邊了。另外,稍有佛教常識者都知道,月稱菩薩、寂天菩薩實乃印度中觀論師,千年佛教史上還未曾有人將之羅列在密宗祖師名下。看來先生是該好好看看《印度佛教史》與《藏密佛教史》了,要不然,此類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話往後很有可能會再度出現。


 


  這些道理原本也並非深奧費解,只要自己能深入經藏,能依止真正的大善知識,通達如來藏、阿賴耶非常非斷、非有非無的本質特徵就不會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不可為之事。可歎末法時代,世人大多愚癡不明,一有外表「標新立異」之學說問世,往往就趨之若鶩、奉若神明,以致指認月稱菩薩為常見論之斷滅外道的這種觀點都能大行其道,這不能不令人為人群的盲從而痛感悲哀!


 


  作為佛教徒,我們都知道得人身不易。正因為如此,人人都應該努力對這一難得之寶貴資財善加珍惜與利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頭,怕已是萬劫不復。在面對一切有可能招致謗法之嫌的言論時,重要的不是看提出此種言論者的名氣,也不是看這種言論外顯的所有「新穎」之處,而是要以教證理證來衡量它真正的內在價值。人云亦云不是一個佛教徒應有的行為準則,因為當最後的生死關頭到來時,還是佛陀的那句話說得最乾脆:我們是自己的怙主。所以,在不瞭解佛法奧義的情況下就匆忙跟隨別人妄加譏評,此種作為實在沒有發生的必要。


 


  嘴巴倒是長在自己的臉上,但心一定不要握在別人手裡。  


 


  蕭平實說:錯悟佛子不解佛地真如方能與別境五心所相應之理,誤取空明覺知心為真,見道且無,何得自稱為大活佛?月稱、寂天、蓮花生、宗喀巴等輩,於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尚未能知,未是見道,何能知於佛真法身?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尚非別教七住菩薩,何得尊為活佛、法王? 


 


  答:蕭平實先生說蓮花生等輩尚未能知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對此觀點,我們絕難苟同。不知先生是看了蓮花生等大師們的論著以後才得出這種見解,還是根本就未曾拜讀過他們的經論著作,只是自己隨意臆測出這麼一種觀點?也就是說,他們的經論中有哪些語句讓先生感覺到他們尚未知曉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還是那句話:請拿出具體的證據!否則,一些既不明真相又不看經論之人,讀了以上不知是從何處得出的觀點後,很有可能將之奉為圭臬,以為這就是真正的聖者面目。若出現這樣的情況,則誤人子弟之過怕是誰也擔待不起。


 


  換一個角度來說,不知凡夫身中的阿賴耶識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佛陀在《大般涅槃經·如來性品第四之五》中對此問題早已表述得清清楚楚:「善男子,如是菩薩位階十地尚不了了知見佛性,何況聲聞緣覺之人能得見耶?……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無量百千由旬,遠望大舶樓櫓堂閣,即作是念:彼是樓櫓,為是虛空?久視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樓櫓;十住菩薩於自身中見如來性,亦復如是。」由此可見,不僅十住菩薩對如來藏猶如「醉人欲涉遠路,朦朧見道。」,即就是十地菩薩也未能完全通達。


 


  至於蓮花生大師等人到底是大菩薩還是與佛陀無二無別,所有正信佛教徒心中都會有一桿公平的秤,這秤上的準星也絕不是由蕭平實一個人來校對的。不過若按他本人的口氣來看,似乎他自己早已位登十地以上了,否則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是,像他這種沒有任何教證根據及嚴密邏輯推理,甚至連被批對象的「罪狀」都列舉不出來的論證作風,我們在任何一個登地菩薩的著作中都不可能找到。


 


  再看他對密宗祖師的評價——「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對此,我們還是要老生常談地問一句:你憑什麼得知他們都未入大乘見道位?是靠了現代化的科學儀器,還是現量見到?抑或依憑可靠的比量推論?或者有有據可查的教證?如果以上條件全都不具備,那這種論斷就無異於天方夜譚,除了愚癡者以外,有誰會把此種空穴來風似的論調當真?如果有人從未深入過顯宗中的任何一個宗派,從未在聞思的基礎上腳踏實地地實修過,但他居然就敢斗膽評論說,在顯宗自古及今的所有修學者中,無一人堪為登地菩薩。如果有人這麼說了,他所說話語的可靠性到底又有多大呢?別的不說,單以漢地古往今來的往生人數來講,就已是舉不勝舉了。這其中有無數個修行人在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顯示出各種各樣令人信心倍增的瑞相,僅此一例就足以駁倒顯宗無大成就者之說。同理,在藏地幾千年的佛教發展史上,亦有無數位臨終往生者為我們示現了數不清的圓寂奇跡與瑞兆,寧瑪巴更有眾多的虹身成就者在世人眼前演繹出一幕幕活生生的將自身消融於法界的成就景象。此等記載遍諸密宗各大教派的歷史,而且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例也舉不勝舉。


 


  如果蕭先生本人未接觸到密宗見道位以上的聖者,那只能怨自己因緣不濟,怎能因此就否定密宗所有的修行法門及各位依之而得到解脫的人士?凡夫的眼睛能看多遠?恐怕連老鷹的目光都比不上;凡夫可以了知的範圍有多大?若超出自己能夠駕馭的有限的世界範圍,深入任何一個陌生的領域,恐怕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會陷入茫然、恐慌的境地。所以,若以自己的耳聞目睹及分別念為探索出世間究竟智慧的唯一可靠之工具,最終的結局只可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只相信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這一點實與順世外道的典型理論如出一轍,他們就是因為看不見後世的存在因而否定有來生的。佛教徒如果把自己的認識水平降低到順世外道的理解層次上,於己、於他之終極解脫都毫無利益可言。


 


  以自己的判斷標準為準繩去衡量別人的實際證悟水平,這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因眾多的佛教經論中都曾指出過,別說大成就者了,即就是顯現上的一個普通人,他種種外顯作為的本質也非我們言談思量的對境。《勇士等持經》中說過:「吾等應將一切眾生觀為佛之形象,以凡夫無法了知何者相續成熟、何者相續未成熟之故。」釋迦牟尼佛在《寶積經》中親口宣說道:「迦葉,吾與同吾者可了知法與補特迦羅,凡夫不了知法與補特迦羅。」


 


  如果按照《寶積經》的說法進行推論,則評判全球密宗導師中無一人位登見道位的蕭平實應屬與釋迦牟尼佛同一境界的又一佛陀了。作為佛教徒,我們是應為此感到欣喜若狂,還是深感痛心與可歎?那就每人心中各有一桿秤了。不過可惜的是,當今世界上,心中沒有這桿是非標準秤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如果是智者,他當然不會放棄佛陀的金剛語、諦實語而去追隨一個狂人的囈語,但愚者就不會如此取捨。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這種狀況下,我們只能希望:


 


  不論你輕信別人已到何種程度,但對一個佛教徒來說,聽佛陀的話無疑是最保險的。而佛早就告訴過我們了:不要妄加觀察、不分青紅皂白地評論任何人,更不應隨意就對聖者做出花樣翻新的批倒、批臭似的「嶄新定論」,因看清楚、讀明白一個人的相續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誹謗的過失及它必定招致的惡果就只有當事人以及搖旗吶喊、推波助瀾者自己去長劫品味了。


 


  蕭平實說:密宗裡的道次第顛倒。可能有很多人來到這裡以前,曾在很多道場學過宗喀巴所著的《菩提道次第廣論》;有些地方講略論,沒有講得那麼詳細。可是宗喀巴他們把道次第弄錯了,他們以為二乘法修完後就要修唯識學,最後才是般若中觀,因為他們認為唯識是不了義法。他們不曉得唯識是一切種智,他們認為應該在學過唯識以後才修學中觀——中觀是最究竟的法。然後黃教中又說應成中觀比自續中觀更究竟,超勝於一切顯密宗派。他們的佛道次第其實錯了。般若中觀只是第一義諦的總相智與別相智,唯識是通達了別相智與總相智之後才能修學的種智,修學種智才能讓你成佛,顯教的般若經所說中觀無法讓你成佛,只能讓你入見道位得總相智與別相智;可是密宗不曉得第一義諦內涵,顛倒了次第,這也是他們的一種邪見。此外宗喀巴的《菩提道次第廣論》中所說的般若,並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他們自己妄想的無因論的「般若」,不是佛法,大家不可信受。


 


  答: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全篇講述的都是顯宗的道次第,不知蕭先生是因為沒看過宗大師的此論,還是根本就分不清顯密之間的區別,故才顛倒亂言曰:密宗裡的道次第顛倒。如若想瞭解宗大師對密宗道次第的論述,可閱讀大師所著的《密宗道次第廣論》。欲行評論,但卻無的放矢,在靶子都沒立起來的時候就亂放一氣,最後的結局恐怕只能是傷人害己。


 


  至於說宗大師等人主張在學完二乘法後馬上修學唯識,接下來再修習中觀,這種觀點就更是令人不知所云。認真學過《菩提道次第廣論》的讀者都知道,宗大師根據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炬論》而廣論了三士道的修學次第。其中的中士道結束後即轉入大乘道,哪裡講過所謂的二乘法修學完畢後即當轉入唯識的學習?宗大師再再強調的一直是先發菩提心,並用菩提心攝持修行者一切身語意之舉作,且在六度四攝中落實真正的菩薩行。若發不起菩提心、不願行菩薩行,再學般若中觀或唯識又能帶來多大的實際利益?


 


  談到唯識和中觀之間的關係,熟悉藏傳佛教的人都知道,藏傳佛教歷來將唯識分為隨教唯識與隨理唯識兩大派別,不加分析地把中觀與唯識拿來硬性比較,恐怕應算一種顢頇籠統的做法。我們所說的隨教唯識是以無著菩薩、世親論師為代表人物的,這種唯識宗派實與中觀的究竟空性見解無有任何本質區別。在這種前提下,再來高喊二種次第的孰先孰後,豈非太沒意義?而隨理唯識則承認心性的明清實有,若按照釋迦牟尼佛的了義經論抉擇,此種唯識宗派當屬不了義的宣說暫時觀點的不究竟之派別,是一種方便法門。藏傳佛教認為隨教唯識的觀點就是究竟、了義的觀點,其與中觀何曾有過誰高誰低的區別。而隨理唯識的看法才是不了義之說,與中觀方才有一個究竟與否的區分。因而在未通達唯識的真實本意之前,請不要妄加評論它與別宗的區別,因你連自己欲大力弘揚的宗派的門類都搞不清楚,如此一來,人們必定要對你的內在智慧表示懷疑。我們不禁要問: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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