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日 星期一

可許則許 (2)

發表主題: 可許則許 (2)  


 


 


或許有人要問:‘兒子生病禱求佛菩薩而反死去,說是佛力解怨使他即便離去,固然不錯!然而為什麼不解怨以後使他勿去,而仍舊做我的兒子呢?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假使他不是來討債的,那麼終究是我的兒子了;不求佛力救助,他也不至於死的,何必要祈禱呢?'


 


我的回答是:人生所遭遇著的,都是從過去世善惡業力所感召得來的。心力弱,業力強,就被業力所支配。只有學習佛法,心力訓練得強的,可以不被業力所束縛;普通一般的,大多數不能超出業力範圍的。你的兒子——因為你和他在過去世所種業因的關係——為著討債而來,現在佛力消除了宿怨;而你還要他不死,仍舊做你的兒子。


 


這譬如有人到你家裏來討債或報仇,當時因著一位有道德威望的人從旁調解;這個人意氣平靜下來,就此放棄債權。你想,那時這個討債的人,仍舊留在你家裏呢?還是回去呢?當然的!他一定就回去了。現在你的兒子為著討債而來,怨氣平釋以後,他也當然回去了。理由是一樣的。


 


關於第二個問題:‘假使他不是為討債來的,不求佛力,他也不至於死。'這話你只說得半邊。人們的疾病,表面上雖然是從風寒虛勞,四大不調而起,實在是他們前生的惡業作為主因的。你兒子的病苦,一方面固然為討債而使你受累;而另一方面,他也有他自己的惡業存在著,使他不得不受病苦而至夭折。假使他前世的惡因是十分,那麼這病就得受十分的苦果。譬如拍球,用十分的力氣向下拍,它反跳的高度也有十分。力的強弱,要看拍的人而有差別;也就如造惡因的時候,心力的猛利程度各有不同。


 


倘使你兒子有十分的惡因,他一定要自受十分的苦果才能了結;要想減受五分,是不可能的。假使能歸信佛法僧三寶,至誠恭敬地懺悔,並且做種種善事,就能得佛菩薩的慈悲保護,可使重報減作輕受。譬如世間法律所規定的一般,殺人的人要處死刑,倘使去自首,罪就可以減輕。向佛菩薩懺悔的,就和自首一般,病苦怎得不減輕呢?


 


然而不要誤會!佛菩薩並非制裁人們罪惡的主宰者。佛說‘一切唯心造',禍福壽夭,恩怨眷屬,一切是我們自心所造,自作主宰的。因為歸向三寶,至誠懺悔的心,能順合懺悔者本具的佛性,順性而起,就和佛菩薩已經證到本具佛性的境界相契合;這是此方的感而得到彼方的應,很自然的結果。


 


眾生心力的光很是微弱,不容易消滅黑暗的業力;現在和佛菩薩光明無量的心光接觸,就能增強我們心力的光,足以消滅我們黑暗的業力。然而還須看各人歸向佛菩薩的心力強弱程度怎樣,而決定其減輕苦報的分數。譬如五燭光的電燈泡,必定發五燭光的光明;五十燭光的電燈泡,必定發五十燭光的光明。因為光度強弱不同,黑暗的減退也就隨之有異。所謂心光,本來是人人都有的,只因各人被業力所蒙蔽的程度有差別,所以所顯現的就各不相同了。


 


賀國章先生說:‘有一位黃桐生君,他的眼能夠看見鬼神,並且能夠辨別人的氣色。據他說,頭上有白光的,這個人必定是佛教徒。尊貴的人有紫色的光,財富的人有紅色的光,生病和失意落魄的人,他們頭上的光是灰色的。普通的人則是蔚藍色的。頭上的光現出黑氣的,這個人定要死亡,否則是個大惡人。'


 


心光雖然是常人所不能見到,然而是可以實驗的。馮寶瑛居士說:‘我們可以拿佈施的事做試驗。假使真心為人而佈施,沒有利己念頭的人,他的心中必定有一特別愉快的景象,這就是光明發越的表徵啊!'專心念佛,也容易得到愉快的景象。融空居士說:‘靜寂地念佛稍久一些時候,就能覺得頭部熱蒸蒸的,四肢百骸融融地。這就是心光透露的證驗。因著發光而生熱,這是物理學的定理。'《華嚴經》裏也說:‘大士光明亦如是,有深智者咸照觸;邪信劣解凡愚人,無有能見此光明。'


 


當我二十九歲的時候,和我的妻遠信住在赤城山。這時遠信是二十五歲。在某一日的早晨,她下山去,行走在田野間的當兒,沿路專心在念佛。這時太陽剛上山,晨曦遍地,她偶然看看她自己的影子;發現頂上有一圈圓形的光,周圍和肩相齊,其大小約有直徑二尺光景。它發出燦爛的光輝,有不可形容的美妙,和佛像背上的圓光相似。


 


她心裏覺得奇怪,還是繼續地一面走一面念佛,並且時時看她的影子;這個圓光依舊煥發著,她稽首這是念佛所得的現象。於是,她試試看,停止念佛而念世間的雜事,同時再看看影子,圓光就沒有了。因此就可以知道,念佛最能發揮我們本有的光明,消除業障的黑暗。


 


念佛,念雜事都是念,為什麼所表現的有這樣的不同呢?這譬如人的憂喜,憂的時候愁眉苦臉,喜的時候嬉皮笑臉;憂喜同是心念,而表情就不同了。佛號的念隨順我們的本性,雜事的念是違反我們的本性;念的主動體固然是同一個心,可是被動的念頭就有分別了。假使念佛功夫得力,那麼塵勞就是佛事,在酬應一切世事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妨礙。所謂‘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到這個時候,順性,逆性不過是方便之談罷了。


 


人的疾病,多是業報的關係,在業報沒有完盡的時候,假使要求其早日痊癒,就非求佛力保護不可了。世上很多中外名醫沒法醫治的危症,因祈禱佛菩薩而獲得痊癒的事實。


 


如最近邵聯萼君也因念佛得救:邵君是杭州人,年十九歲,在上海患著重症,到寶隆醫院去療治。經醫師診斷以後,說他這病是沒有希望了。在進院後第七日的夜裏,他忽然看見牛頭馬面,夜叉小鬼,搖搖擺擺地向他的床邊直奔而來。這時室中電燈很是明亮,而他的神志地很清楚。他稽首這是來捉他的,他是將死了,於是鼓足勇氣坐起身來。


 


後來再一想,既然有鬼神,一定有佛菩薩的。就想起‘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字,隨即大聲地念起來。當他一念之後,許多的鬼怪突然都給他嚇退到數步之外,不敢走近身來。邵君覺得這六個字有不可思議的效力,能夠退卻鬼的襲擊,於是誠心誠意地不斷誦念著。因為小鬼捉他不到,後來閻羅王也親自出馬來了——他是身穿綠袍,頭戴平天冠的;然而他也被佛號擋了駕而不得近身。邵君看見佛力這般偉大,更加放膽高聲地念起來。


 


院中的醫生們,認為他的聲浪妨礙其他病人,就來勸阻他不要再念,而邵君在這生死關頭怎肯停止呢?後來醫生沒辦法,只得把他搬到另外一間病房去住,邵君仍繼續著在念佛。這樣經過了將近五日,他忽然看見一顆金光,漸次地由小而大,頃刻照耀遍滿大地。


 


在光中,有一位金身的佛,卓然地佇立在空中,足下有金色雲一朵,佛身上更放射著光芒,左手持著數珠,右手合指放在胸前,對著邵君在微笑。慈顏喜悅,態度很是可親,原來就是阿彌陀佛啊!這時那一群鬼怪不知在什麼時候都消失了,後來佛身也就隱去。邵君既然親眼見阿彌陀佛的降臨,他是更加興奮了。病苦已經消失,第二日就出院,身體輕快康健已經恢復常態了。


 


念佛能愈不治之症,那麼,念佛人不就可以不死了?


 


關於這個問題,應該這樣解釋:人們的生是業力而來的,等到一期業報完畢以後,這個身體也就完了。這個身體譬如是燭,佛菩薩是燈籠,風雨來的時候可以遮蔽;假使燭的本身完了的時候,燈籠也就無能為力了。不過壽命的長短,也可以隨心力而轉變的;精修佛法的人,是不被業力所拘束的。


 


佛菩薩救度眾生,有順度的,有逆度的,有顯度的,也有隱度的。求病得痊,或所求遂意的,那是順度;求壽反夭,或所求不遂的,那是逆度。感得佛菩薩為你現身的,是顯度;因祈禱而感得人事湊合,機緣相助的,是隱度。


 


周梅泉居士說:‘佛菩薩是慈悲無量的,他們有很多的方便法門;遇到人力所絕對不能挽回的事情,就以不可思議的神力加以救度。若是世間常理還可以辦得到的,就在冥冥中使其機緣宛轉湊合而加以救度。又何必件件事情都顯現不思議的方式,使世俗的人們驚怪,才算是靈感的征驗呢?'


 


明白了順顯隱救度的道理,信心就能純正而加強了。倘若遇到水火盜賊疾病,能夠當境了然,沒有疑惑,就稽首是學佛以後,重報已減輕受;設使不學佛,痛苦決定不止此。這不是故意自己安慰自己,事實上,因果感應的道理是這樣的。我們應該深深體味,當生歡喜之心,感謝三寶慈悲垂護的深恩啊!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有的人看了這首偈之後,就懷疑:既然是‘所作業不亡',為什麼祈禱感應,能轉禍為福,重報輕受呢?豈非顛倒因果,錯亂報應嗎?


 


不是的!這首偈是專對業力強的人說的。轉禍為福,重報輕受,那是對心力強的人說的。佛法圓融無礙,並沒有顛倒的地方,我們須加心精細地分別觀察,才能把握它的真理。


 


夢東大師說:


 


‘心能造業,心能轉業;業由心造,業隨心轉。心不能轉業,即為業縛;業不隨心轉,即能縛心。'


 


‘心何以能縛心?心與道合,心與佛合,即能轉業。'


 


‘業何以能縛心?心依常分,任運作受,即為業縛。'


 


‘一切現世境界,一切當來果報,皆唯業所感,唯心所現。唯業所感,故前境來報皆有一定,以業能縛心故。唯心所現,故前境來報皆無一定,以心能轉業故。'


 


‘若人正當業能縛心,前境來報一定之時,而忽發廣大心,修真實行;心與佛合,心與道合,則心能轉業,前境來報定而不定。'


 


‘然業乃造於已往,此則無可奈何。所幸發心與否,其機在我;造業轉業,不由別人。'


 


可知一切唯心造,禍福之權都握在我們自己手中,只要勤奮學佛,結果終究是吉祥的。


 


感應釋疑


 


眾生祈禱佛菩薩叫做‘感',佛菩薩救濟眾生叫做‘應',感應通了以後,苦厄就能度過了。《華嚴經》說:‘佛身充滿於法界,普現一切眾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恒處此菩提座。'無論什麼地方都有佛存在著,而且常常顯現在我們之前,而我們竟不能看見。這是什麼緣故呢?非但是佛,就是諸位大菩薩,也無不常常顯現在我們之前。《華嚴經》說:‘于一微細毛端處,有不可說諸普賢;一切毛端悉亦爾,如是乃至遍法界。'普賢菩薩是這樣,其他如:文殊,彌勒,地藏,觀音,勢至諸位菩薩也無不是這樣。而我們也沒有看見,這豈非欺人之談嗎?不!不是的。佛的話非常真實,決不會虛逛的。海可枯,石可爛,佛語是不可改的。


 


我們的身體不是細胞的集合體嗎?細胞是物質之一,科學家把物質分成原子,不過只有數十種。若再進一層分析起來,就只有原子核,陰電子和陽電子罷了!試問這種物質現象,怎麼能轉變作生命現象?全世界的科學家沒有一個能夠徹底答覆的。科學家能夠把生物分析成原子,可是不能把原子造成生物;世間科學的技巧到這裏就沒有辦法了。


 


釋迦牟尼佛是無上的大科學家,由他親身實驗修證,清楚地知道:組合我們這個身體的,無非是業力的幻現。細胞是物質,而物質的根本乃是能力的集合,並沒有實在的體質。從前有一班科學家,以為乙太是唯一的實體,然而這乙太何嘗有實質呢?


 


我們這個身軀是地水火風四大所合成,從阿賴耶識幻變出來的。真是因為阿賴耶識持有四種的功能:一,障礙功能,叫做地大種。二,流潤功能,叫做水大種。三,炎熱功能,叫做火大種。四,飄動功能,叫做風大種。這四種功能集合在一起,就叫做物質了。因為四種功能集合的成份各有不同,,所以有各種差別的原質。周叔迦居士說:‘倘若將四大種和科學中電子論作個比較,那麼,障礙的功能就是電子,流潤的功能就是電子吸引的力量,炎熱的功能就是電子的電量或電子所含的熱,飄動的功能就是電子流動不停的力量。'


 


阿賴耶識譬如有波浪的海,波浪停息的時候,海水澄靜,就是識性,也叫做法性真如。這法性沒有形狀,也沒有邊際,無始無終,超空間,越時間的。眾生無始以來——譬如環形,無始無終;眾生的生死,如在環形裏回轉著,所以叫做輪回。不像直線般——是有始終的。都是從阿賴耶識發揮出來的功能,前後相續,沒有間斷。正如波浪洶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以不能和真如相應。


 


佛菩薩已經能使這個識性澄清靜息,證得廣大無邊的真如法性。這法性本來具備一切的功德,從此發起妙用,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就能夠分身十方,普遍地顯現在一切眾生之前;譬如月到中天,它的影子顯現在萬千江湖之間一般。


 


佛菩薩既是普遍在一切空間,為什麼我們不見不聞呢?這是因為佛菩薩和眾生所處的境界不同。佛菩薩已覺,如睡醒的人;眾生不覺,如睡熟的人。睡醒的人在睡熟的人之前,正在做五欲的夢,怎能見到佛菩薩呢?


 


再有一個譬喻:當明月照耀在天中的時候,一群盲子是看不見的。這一群盲子因為沒有看見的緣故,就說天中沒有月的存在,不是很錯誤嗎?眾生沒有慧眼,看不見當頭的佛月;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就說沒有佛。這和盲子說沒有月亮有什麼兩樣呢?


 


上面二個譬喻太簡略,或者還不能明白;我再取個譬喻來說明這個道理。譬如無線電波,本來是普遍地充滿在任何地方的——不論茶杯裏,抽屜裏,房間裏,以至曠野虛空之中都充滿著電波。到處都有無量數的音聲同時並作,各各相入,各各不礙。就是我們的耳內,也充滿一切音聲的電波,可是我們一無所聞,沒有感覺。


 


難道是電波在欺騙我們嗎?當然不是!假使我們用一台良好的收音機,撥動刻度的指標,對準周波度數;當周波度數和某電臺相同,某電臺的播音就來相應。撥動指標對準其他周波,就有其他電臺的播音,立即現出聲音來了。佛菩薩時常顯在我們之前,而我們不見不聞;也就如無線電波處處現在我們之前,而我們沒有聞到一般。


 


電波可以實驗而證明其確實存在,佛菩薩的存在也可以實驗的。我們的身體就是很好的一台活動收音機呢!佛菩薩的法身譬如乙太,乙太是充滿整個空間的;應化身譬如無線電波,到處都有的。我們的心性本有十種法界,也像收音機本來有若干周波的刻度一般。所謂十種法界就是:一,佛法界;二,菩薩法界;三,緣覺法界;四,聲聞法界;五,天法界;六,人法界;七,阿修羅法界;八,鬼法界;九畜生法界;十,地獄法界。現在把佛和菩薩法界說明一下。


 


我們倘使撥轉我們的心針——念頭,執持聖號,趣向於寂照的心境(雜念不生就是寂,了了分明就是照),精進不息,不起雜念,淨念堅固,於是這能念的心,和所念的佛,到了無念而念,念而無念的境界;這樣隨順著心性,能使本有的其餘法界暫隱伏,而和佛法界或菩薩法界相感通。


 


我們的心願和某佛,某菩薩的夙願各有不同,如各電臺周波各不相同一般;念彌陀的就有彌陀來相應,念觀音的就有觀音來相應。也像收音機撥某周波的度數,就有這個周波的電臺來相應一般。


 


《法華經》說:‘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眾生是無量的,菩薩怎能一一都照顧到呢?這譬如有百千萬億的收音機,同時收某一電臺的播音,只須各各撥准其周波度數,那個電臺的播音,就沒有先後地在各個收音機裏發出同一的聲音;菩薩尋聲救苦也是這樣的。


 


幽谷大師說:‘諸佛菩薩沒有一刻不想度眾生,而眾生念念和他們的心願相違背!'這怎能怪佛菩薩沒有感應呢?眾生念佛的誠懇程度各不相同,所以心力強弱有別,感應也因此而有辨別;這就如收音機構造的不相同啊!


 


至於《華嚴經》所說:‘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恒處此菩提座',這句話怎樣解釋呢?這譬如巨大的播音電臺,發音遍佈全地球,而菩提座的電臺並沒有移動。這裏所取的譬喻都是一往之談。再進一層說,那麼乙太如阿賴耶識,電波如第六意識,這樣說法比較相近些。


 


世間的事相很複雜,一事的發生為禍為福不容易斷言,而且不能預先知道。我們碰著意外的事應該做祈禱,假使能得佛力慈悲保護,終究能夠安樂的;若是能為眾生懺悔回向,功德更是偉大。


 


中輪法師說:‘有的人說:“回向和平,世界就能夠和平嗎?假使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並不是沒有人在回向,為什麼世亂還是如鼎沸,而不能稍微停止呢?”我說:“眾生的惡業在逐漸增加上去,念念不停,時時加盛,舊的惡業才息,新的惡業又起。少數人的功德回向真是消不勝消,不過劫難已經因之減輕了。 譬如醫生治病,用足藥量,可是病人不忌生冷,不避風寒,舊病才減,新病又加;這不是藥石不靈,實在是病人自作孽哩!'


 


我們假使有所祈求,要是誠心祈禱,沒有不得感應的;佛菩薩一定以順顯隱種種方便,來滿足祈求者的心願。因為佛菩薩具有同體大悲心,看待一切眾生,就和他們自己一般,沒有彼此的分別;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眾生,設法拔去眾生的苦,而給與眾生快樂呢!


 


關於‘可許則許'我已約略解釋過了,希望讀者諸君精勤地來修佛道啊!


 


附:代跋


 


致李懷耕居士書一


 


懷耕兄:


 


自從別了以來,想你在山上起居很安好,心地很清涼罷!常常想到你遇的不如意,很使我深深地感覺悵惘!人生世間不如意的事固然是很多的;我們既然得了人身,怎能免除得脫呢?譬如在荊棘林中行走,怎能怪荊棘觸勾牽我們的衣履啊!然而我們既不幸落入荊棘林中,還是耐著心把當前的荊棘撥開,向前緩步行去的好。這樣荊棘於我們就不至於有什麼妨礙了。


 


世間的事情都隨時隨地在變異,月圓了要缺,花開了要謝,眷屬的恩愛終必分散。人生不可避免的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盛的八苦,說起來真使人寒心啊!不過月缺可以再圓,花謝了可以重開;而眷屬的生離死別呢?那就很難重圓了。這真是世間最痛苦的事了。要補救這一痛苦,只有一致心彌陀淨土,到了那邊‘共會一處',就永不會別離了。若是能夠這樣發心,那麼世間上一期的生離死別,又何足悲痛?而況你們是暫的小別,那更何必心裏不快呢?


 


我們生存在世間上,不過幾十年的光陰,如石火電光,一轉眼就過去了。虛幻的夢境是不真實的,等到一覺醒來真是不什一笑!夢中的得失,何必去憂悲喜悅呢?


 


我們都是三十以外的中年人了,當我回頭看看三十年前的事,真像一場春夢!假使以過去的經驗作比例來推想未來,那麼,就算我們能活到百歲,也不過如此而已。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你最近的遭遇,我真為你感到不適。可是再反過來一想,拂逆挫折,失敗打擊,未必就能困厄我們;非但不能困厄我們,也許還能玉成我們。我說這話,並非我置身災禍之外來說風涼話。因為我們有過去善惡的業,種在八識田中;因著這種子次第的成熟,於是順逆的境界也次第的發現。所以禍福是我們自己造的,我們還能怨尤誰呢?這就是佛教所以注重懺悔,貴於實行的道理。


 


你們夫妻倆因為境遇的不幸,於是歸心佛法,早晚祈禱,可是希求的願望並沒有達到。這是菩薩不保佑你們呢?還是你們的心不夠至誠呢?假使心還不夠至誠,應該自己省察,不要強自以為已經至誠懇切了,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是不對的。


 


若你們的祈禱確實是至誠懇切,菩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菩薩有不佑之佑,在表面上雖看不出來而其所保佑你們的,實在是很遠大的。凡夫們的目光,所見不遠,常常因為目前的得失,就作為定論,那實在是很淺薄而謬妄的。


 


馬鳴菩薩起信論裏說,菩薩常用逆境救度人。能夠明白這個道理,雖然碰著逆境,又何必怨尤呢?有的人或者要懷疑,佛菩薩為什麼要用逆境來度人?這是因為眾生處在順境的時候,放縱在聲色五欲之中,要想他們修佛道是很困難的;這種人必須逢到逆境,才能對往昔的行為發生懺悔的心,而起進修佛道的願。佛經說:‘八苦是良師',實在是很對的。


 


譬如鋼鐵的鑄成,其熔點熱度,假使不較鑄鐵為高(就是要比鑄鐵受更苦熱的磨煉),怎能成就其為鋼呢?再如供人瞻仰的豐厚高大的碑石,不知道它已曾經過多少千錐萬斧了呢!否則認願來撫摩這頑石啊!


 


世間的事多一番失敗,就增加一番經驗。那不曾經過挫折而每每獲至成功的人,他們的意志必定驕慢,行動必定忽略,而他們的事業也容易崩潰。可知逆境足以挫折我們驕浮的氣焰,規範我們放逸的行動,它實是我們的善知識哩!這就是菩薩所以用境來度人的道理了。


 


‘隨緣消夙業,更不造新殃',這是佛教徒的人生觀之一。我們遇到不如意的事,應當不沮喪也不畏縮。還有一個法子,就是碰著不如意事,能夠退一步想,那就海闊天空了。


 


希望你能放開眼界,看得深遠一些,心胸就能廓然了。處在障礙的環境而不受環境所障礙,那麼障礙的環境和你有什麼相干呢?(譬如到了鄉僻的地方,沒有軟白的大米飯吃;我們可以把黃糙米飯,咀嚼得爛一些,吃得少一些,一樣的容易消化,可以幫助我們營養。假使我們不因此而起煩躁不安,環境於我們有什麼妨礙呢?)倘若鎮日地憂戚痛苦,多愁多慮,是會耗損你的精神體力的;徒然自苦又做什麼呢?


 


印光大師文鈔可以度你的苦危;山居閒暇,請你熟悉讀一遍。夜已深了,不能盡我所欲言,請你珍攝!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二日下午十一時燈下弟海量上言


 


致李懷耕居士書二


 


耕懷兄:


 


昨日寄給你的信,想已蒙閱讀過了。今日碰著令兄,據說你曾經對他這樣說:‘倘若因為偶然破戒的緣故,就須受到嚴酷的刑罰,那麼,不守六齋,十齋的人們,為什麼倒逍遙自在呢?'在你的處境,是難怪你有這樣的怨語!這也是人情之常,不獨你一人是這樣的啊!


 


不過人們在過去世所種的因,各不相同;因為夙業不同,而使今世受報也就有差別。這是屬於‘別業'問題,不可以拿自己的業報和別人去比較,作為一概而論的。譬如校中學生同級讀書,而資質各有差別:有的是十分,有的是二、三分。那只有二、三分資質的人,雖然竭力讀書,恐怕還有留級的危險;而那些具有十分資質的,讀書雖然漫不經心,可是常得名列前矛。這沒有別的道理,不過是他們的夙習不同罷了!那留級的倘若說:‘我攻讀得很勤苦,現在竟被留級;某某不很用功而能名列前矛。為什麼事情這樣顛倒呢?'試問你,這樣的責問對還不對呢?


 


受報相同的,那是‘共業'。如這件案中受累的人,專業性都信佛念佛,而所科的罪和你相同,並沒有較你加重。在俗眼看來,你的祈求是徒然了。那可不是這樣說,這是佛經中所謂‘共業'。不過‘共業'中有‘別業'。如同一學校畢業,這是‘共業';而個人程度各別,則是‘別業'。所以祈求也自有其功用,不過這裏面的消息是很微妙的。


 


信佛的志願不堅定,善念就不純正,結果必被業力所束縛。雖然如此,可是在我看來,多一番境,就消除一層業障;能夠奮鬥到底,到後來必能獲得勝利的。若是中途屈服,那痛苦就沒有窮盡了。請你鼓足勇氣,再接再厲!打開荊棘的路途,辟出康莊的大道!事在人為,不要學俗人的見解,推諉給氣數才是啊!我的見識不廣,智慧狹劣,所譬喻的或者不很適當,還希望你多讀佛書,那裏面是寶藏無盡,俯拾即是的。


 


‘振衣千仞崗,濯足萬里流'!學佛者的‘胸懷'應該這樣去‘耕'耘,將來的收穫就豐富了。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四日燈下弟海量上言


 


普回向偈


 


願以此功德,消除宿現業,增長諸福慧,圓成勝善根。貪嗔癡惡毒,及與刀兵劫,瘟疫饑饉災,悉皆滅無餘。人各盡忠孝,禮讓廉恥等,書寫暨校對,讀誦並受持;財法力隨喜,輾轉流通者,現眷咸安樂,先亡獲超升。風雨常調順,國民悉安康,法界諸眾生,同願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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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心得討論版  版主  釋大寬  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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